美爸直播间的弹幕突然炸了。"52要开了!"几个大字在屏幕上蹦跶得跟过年放鞭炮似的。这老哥叼着烟乐了:"可不咋的!欠债还钱天经地义,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叫缺德!"他手指头把桌子敲得咚咚响,烟灰缸里积了半缸烟屁股,都是让对面那帮人给气的。
去年秋天那会儿就有过一茬。对面派来的说客点头哈腰递话:"哥您开个价,利息照单给,咱就当这事儿翻篇了。"美爸当时就把茶杯子墩桌上,茶水溅出来在玻璃面上画了张地图。"扯犊子呢?白纸黑字的票据是小孩过家家?"他记得特别清楚,那天窗户外头槐树叶子哗啦啦往下掉,跟现在直播间里刷屏的弹幕一样热闹。
弹幕里有人问利息咋算,美爸掰着手指头给大伙儿算账:"他们倒是想当散财童子呢!说52万给60万都行,可咱差那三瓜俩枣吗?"直播间顿时飘过一片"硬气"的彩虹弹幕。这老哥突然压低嗓门,像说秘密似的:"知道为啥不?跟那帮人扯上钱,脏!"他做了个洗手的动作,逗得弹幕里哈哈哈刷了满屏。
说起过两天要去瓷都的事儿,美爸眼睛都亮了。他摸着下巴上新冒的胡茬:"这回非得让熊家出名不可,要出就出大名!"弹幕里突然有人提录音大妈,美爸表情跟吃了酸橘子似的皱起来:"那老娘们儿?上回在江北跟个移动喇叭似的,逮谁骂谁!"他学大妈掐着嗓子说话的样子,直播间瞬间笑倒一片。
这录音大妈在圈子里可是个"名人"。见天儿在网上撒泼打滚,专挑老实人欺负。美爸翻出手机里存的截图:"瞅瞅!连人家卖货的董老师都骂,说人家没文化。"他撇着嘴摇头:"她支持的那些人呐,不是老赖就是戏精,这眼光比我家楼下瞎眼算命先生还邪乎!"
弹幕里有人爆料说大妈跟钢铁兄弟闹掰了,美爸一拍大腿:"早该掰了!那姐们走哪儿都跟瘟神似的。"他忽然压低声音,像分享八卦似的:"听说让人给骗过两三回?该!"这话说得弹幕里又是"哈哈哈"又是"解气"刷个不停。
说起52万这事儿,美爸来劲了。他掏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,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日期和数字。"去年九月十八号,他们托人来说和。"他手指头点着本子上一行字:"十月七号又找中间人递话。"弹幕里飘过"记这么清楚",美爸哼了一声:"能不清楚吗?天天跟防贼似的防着他们耍花招!"
直播间突然有人问起法律程序,美爸抓抓后脑勺:"咱就认死理儿,该走啥程序走啥程序。"他比划着说:"好比去菜市场买菜,缺斤短两找公平秤,谁还跟小贩讨价还价啊?"这比喻逗得弹幕里飘过一堆"形象"。
聊着聊着说到许妈,美爸突然正经起来。他摸出手机划拉出张照片:"瞅瞅人家许妈,被欺负成那样还坚持讲道理。"照片里许妈在太阳底下举着材料,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长。弹幕里突然安静了几秒,接着飘过一片"心疼"。
美爸把烟掐了,突然说起瓷都的特产。"那边青花瓷做得可讲究,泥胚子都得反复揉。"他话锋一转:"可有些人呐,连瓷器都不如——瓷器碎了还能锔呢,他们心都黑透了!"弹幕里立刻跟上"精辟""会说多说"。
直播间人数蹭蹭往上涨,美爸却开始收拾东西。"得去准备材料了,后天高铁去瓷都。"他对着镜头眨眨眼:"到时候给你们直播熊家大门长啥样!"弹幕里立刻炸开锅,有问几点车的,有说要接站的,还有提醒注意安全的。
下播前美爸突然严肃起来:"52万这事儿,就跟种地一个理儿——该浇水时偷懒,秋后算账就得认。"他关直播的动作突然停住,又补了句:"咱们这些看热闹的,也得记着帮老实人盯着点儿。"屏幕黑下去前,最后飘过的弹幕是满屏的"明白"。
窗户外头夕阳把槐树影子拉得老长,跟去年秋天那会儿一模一样。只是这回,树底下多了几个拖着行李箱的身影,箱轮子碾过落叶的声音,听着跟直播间里点赞的动静似的,噼里啪啦停不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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